在新冠肺炎疫情大流行之前，美國主要航企的盈利能力引領全球，就連“股神”巴菲特都將資金投向了美國航空業。然而，面對突如其來的疫情，以美國航空、達美航空、美國聯合航空和美國西南航空為代表的美國四大航遭受重創，陷入巨額虧損。如今，一年多過去了，美國四大航基本上已經成功減少或停止“燒錢”，但要真正重新實現盈利仍有很長的路要走。
(張旭/制圖)
今年第一季度虧損減少
在經歷了一年的巨額虧損后，美國四大航近日陸續公布了2021年第一季度業績報告。報告顯示，美國國內休閑旅行需求在今年3月持續復蘇，在一定程度上減少了美國四大航的虧損。
根據美國航空公布的業績報告，其今年第一季度虧損12.5億美元，并在繼續削減成本，包括推遲接收新飛機，以等待旅行需求復蘇。美國航空當季每天消耗2700萬美元現金，少于2020年第四季度的每天3000萬美元。其今年的成本削減了至少13億美元，其中包括員工新一輪自愿離職，而這將導致1600名員工離開公司。
自疫情發生以來，美國聯合航空已連續5個季度出現虧損。但好的一面是，其今年第一季度的虧損幅度無論是同比還是環比均有所縮小，最終虧損13.6億美元。該公司當季營收同比減少60%至32億美元;日均現金消耗2700萬美元，比2020年第四季度的3300萬美元有所減少。美國聯合航空方面表示，今年第二季度其財務狀況將有所改善，但預計仍將持續虧損。
2019年還是全球最賺錢航空公司的達美航空，同樣難逃連續5個季度虧損的命運。該公司今年第一季度營收41.5億美元，凈虧損11.8億美元。當季平均每日現金凈消耗1100萬美元，但3月出現逆轉，平均每日現金增加400萬美元。達美航空首席執行官巴斯蒂安表示：“如果復蘇趨勢保持不變，我們預計今年第二季度現金流為正，今年第三季度有望恢復盈利。”
作為美國四大航中唯一的低成本航空公司，美國西南航空尚未進入遠程國際市場，似乎更早看到希望的曙光。在美國聯邦政府援助的支持下，該公司今年第一季度獲得利潤1.2億美元，是自新冠肺炎疫情大流行以來首家實現季度盈利的美國航企。如果沒有政府援助，美國西南航空將虧損約10億美元。
事實上，不只是美國西南航空，美國財政部設立的薪資支持基金同樣是美國航空、達美航空和美國聯合航空的“鎮痛劑”。根據第二輪薪資支持計劃(PSP2)，美國四大航今年第一季度得到了美國財政部提供的共計86億美元的支持。
今年第二季度，美國四大航還將收到共計7.22億美元的第二輪薪資支持和111億美元的第三輪薪資支持。第三輪薪資支持計劃(PSP3)是由美國總統拜登于3月11日簽署的美國救援計劃法案授權的。
美國西南航空首席執行官加里·凱利說：“我很感激我們獲得了不止一輪，也不是兩輪，而是三輪薪資支持。我們正處在實現收支平衡的邊緣，現在我還很難說美國西南航空是否需要進一步的支持。”
休閑旅行需求增加
即便有政府援助，美國航空、達美航空和美國聯合航空依然出現了季度虧損。如果沒有政府援助，他們的虧損幅度無疑將更大。不過，好消息是，隨著美國國內休閑旅行需求的復蘇和航空公司努力削減成本，美國四大航現金消耗的情況令人鼓舞。加上越來越多的美國人選擇接種疫苗，以及夏季即將來臨，人們可能更多地選擇乘機出行，這將進一步刺激美國國內和國際短途休閑旅行的需求復蘇。
達美航空總裁格倫·霍恩斯坦表示，最近旅客出行需求增加趨勢令人振奮。隨著新冠疫苗接種率的提升和旅行禁令的松動，人們對航空出行的信心不斷增強，當前美國國內休閑旅行訂票量已經恢復到2019年水平的85%。今年第二季度，休閑旅行需求將進一步走旺，并在夏季達到頂峰。同時，達美航空也在有效增加運力，自5月1日起不再禁售中間座位。因此，其期待營業收入大幅增長，恢復至2019年水平的45%~50%。
“雖然新冠肺炎疫情大流行還沒有結束，但我們相信，就對旅行需求的負面影響而言，最壞的情況已經過去。”凱利說。隨著疫苗接種率的提高和旅行需求的復蘇，“自2021年2月中旬起，我們的國內休閑旅行訂票量每周穩定增長”。美國西南航空方面估計，今年4月、5月的收入將只比2019年同期分別減少40%~45%、35%~40%。
此外，美國西南航空管理層對夏季的航空出行需求非常有信心，今年6月和7月的機票預訂量已接近新冠肺炎疫情大流行前的正常水平。因此，該公司計劃今年6月的運力只比2019年6月減少4%。而今年2月，美國西南航空還削減了逾40%的運力。
面對需求的持續增長，美國西南航空計劃減少今年第二季度的調整后凈虧損。到今年6月，其現金流有望實現收支平衡或轉負為正。而且除非出現更大的挑戰，需求的復蘇將使美國西南航空在今年下半年重新實現盈利。
美國航空和美國聯合航空的機票預訂情況及前景也大致相同。美國航空首席執行官帕克表示：“雖然我們仍處在艱難時期，但我們肯定已經度過了最糟糕的時期。”自新冠肺炎疫情大流行開始影響航空出行需求以來，美國聯合航空今年3月首次實現了“核心現金流為正”這一目標。該公司首席執行官斯考特·科比樂觀地表示，強有力的證據表明，航空出行的潛在需求鼓舞人心。
商務和長途旅行需求復蘇緩慢
盡管目前的旅客出行需求和未來的機票預訂量有所增加，但要真正實現盈利，美國航空、達美航空和美國聯合航空有賴于商務旅行與國際長途旅行的復蘇，而美國西南航空則寄希望于美國國內商務旅行的復蘇。
商務旅客的出行頻次通常遠遠高于休閑旅客，而且他們支付的機票價格要高得多。瑞士信貸估算，在疫情發生之前，達美航空、美國航空約50%的收入來自商務旅客，而美國聯合航空、美國西南航空的這一數字約為40%。
自疫情發生以來，商務旅行和國際長途旅行需求缺乏給美國四大航帶來了重創。也許最能體現這一點的是，這些航空公司超過1/5的飛機仍處于閑置狀態。Cirium機隊數據顯示，截至今年4月30日，在美國四大航的3472架飛機中，有753架仍被封存，約占22%。
與2019年同期相比，美國西南航空今年第一季度的企業管理收入減少了88%。該公司總裁湯姆·尼倫表示：“我們從公司客戶那里聽到和看到的情況是，美國國內商務旅行需求肯定繼續滯后于休閑旅行需求的復蘇。我們預計商務旅行需求到今年底仍將減少50%~60%，我們正在準備應對。”
科比表示，美國國內休閑旅客、美國國內商務旅客和國際旅客各自貢獻了美國聯合航空1/3的收入。與2019年的水平相比，美國國內商務和國際旅行需求仍減少超過八成。“沒有人真正知道商務旅行和國際旅行需求何時會復蘇。我最樂觀的猜測是，商務旅行將在今年秋季開始復蘇，然后在明年1月真正好轉，那時候企業將大幅增加商務旅行的預算”。
達美航空今年3月的商務旅行需求是2019年3月的20%，目前的國際長途航班訂票量也只恢復到2019年水平的15%~25%。該公司預測，如果今年夏天在美國實現群體免疫，公司收入在未來幾年內將恢復75%~80%。“我們正在努力重新開放國際走廊。”巴斯蒂安說，“最有可能在今年第三季度開放的是美英旅游走廊，這會給其他市場的開放帶來壓力。”
盡管美國航空希望在今年夏季高峰期分別將國內航班和至拉丁美洲航班恢復至2019年水平的90%、100%，但該公司大西洋航線和太平洋航線都面臨著更大的挑戰。美國航空總裁艾瑟姆說：“在夏季高峰期，大西洋航線和太平洋航線航班座位只占我們座位數的3%。”
事實上，美國四大航對未來的很多事情都顯得力不從心。航空公司高管仍然無法準確預測商務旅行和國際長途旅行何時會復蘇，他們能做的就是密切關注美國國內的疫苗接種情況，以及海外最新的疫情動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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